男,27岁,北京农业大学园林系硕士研究生。家庭所在地:湖北省仙桃市沔城镇洲岭村。
1989年6月3日夜晚,骑车离开学校前往天安门广场,11点左右,在毛泽东纪念堂遇到戒严部队开枪,胸部中了三弹,被市民用三轮车送到友谊医院,抢救十几分钟后死亡。老师同学到北京各个医院去找,最后在友谊医院找到他的遗体。
戴金平出身于贫苦农民之家,是家中长子。为人好学上进,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其母得知他遇难后当场昏过去,躺在床上整整瘫了两年不能走路;他死后不到半年,弟弟得了精神分裂症。
戴金平的母亲朱镜蓉是“天安门母亲”群体成员。
戴金平的遗物
(2014年)
戴金平的母亲朱镜蓉:“当时,学校来消息,他们都瞒着我,怕我受不了,压了几天,后来学校又来电报,送到我大伯家,大伯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我就昏了过去,家里亲戚们把我救回来。我就不想活,我的孩子是家庭的主要成员,也是主要支柱,他是我家庭的唯一的希望。农村里捧一个孩子不简单,好容易捧出来,哪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觉得首都北京应该是最安全的,哪里想到,我的孩子到了首都北京上学会把他的命给夺去了。我的孩子又没有犯法,又没有抢劫,就白白地把命丢了,让我怎么能想得通。我躺在床上整整瘫了两年,不能走路。接到学校电报后,是孩子的父亲,还有几个侄女婿去的,他们没有让我去,怕我承受不了。他们到医院把他的遗体取出来,送到八宝山火化。”
“我相信政府应该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们穷家小户的人家把孩子培养成研究生多不容易。我是下放到农村来的,做过农村民办代课老师,没有多少钱,每月只有18元钱,培养他很辛苦。我要求政府给我们赔偿,我要坚强地活下去,我要等到政府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做为一个母亲看到别人家和他同年的孩子还活着,自己的孩子被无辜打死了,心里很难受。我们年纪大了,活一天是一天,希望政府能在我们在世时把这件事解决,我们也能闭眼,否则我们死不瞑目!要求政府不要再拖下去,拖是拖不过去的,那么多条人命啊!解放军是应该打击侵略者,怎么会向自己国家的老百姓开枪,他们都手无寸铁。人命关天啊,一条人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有了,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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