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27岁,北京工业大学毕业生,北京叉车总厂技术员。家庭所在地:北京市。
1989年5月下旬以来,邝敏每天下班后都和妻子付媛媛在回家必经之地木樨地一带逗留,给学生们鼓气。6月3日夜晚,当戒严部队从西往东一路杀到木樨地桥头时,两人被冲散,邝敏于木樨地桥西一带中弹,子弹从背后射入,穿透肝部,从右腹穿出,出口处很大。邝敏被民众送到木樨地附近的水电医院,由于医院伤员太多,后转到丰台医院,终不治死亡。其骨灰一直存放在家中。
邝敏的妻子付媛媛、父亲邝涤清是“天安门母亲”群体成员。其父现已去世;他一手抚养邝敏成人,老年失子,晚境凄凉。邝敏遇难后,新婚不久的付媛媛后未再嫁人。
邝敏结婚照
(1999年)
6月8日我在丰台医院太平间看了一眼儿子的面孔就哭得死去活来,同行者把我拉开后,叉车厂工会干部和儿子的同学给我儿子换衣服时,对尸体正反两面都拍了照片。据他们事后告诉我,子弹从背后射入,穿透肝部,从前面出来,入口小,出口很大,说明中的是炸子。6月9日去八宝山火化埸了解情况,见有驻军把守,说是要办一个手续,写一死亡说明,如果写枪杀就办不了火化手续。也有人传言说,一些遇难的人是裹着尸体谎称车祸才得以火化的。我坚决不肯这样办理。苍天有眼,是刽子手杀害了我儿子,难道还要我去替刽子手掩盖罪行?不让火化,就让尸体永远停在医院太平间!
到了6月12日下午,我接到电力医院通知,说公安局通知要求在两天内必须火化。我才如实写了个死亡简要说明,於6月13日办手续火化。至今我仍然把儿子的骨灰保存在家里。叉车总厂事后给我1,000元补助,我没有要。
我32岁离婚,儿子成了我相依为命的独生子。他87年结婚,尚未生儿育女,倾刻间一个三口之家,儿子死了,儿媳走了,人亡家破。如今留下我这个70岁的孤老头,收入低,且肺气肿缠身,风烛残年,一片茫然,往后的日子托付谁?
专制独裁者伤天害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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