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24岁,清华大学88级环保专业研究生;83级本科生毕业。家庭所在地:不详。
1989年6月4日凌晨,刘弘在前门附近腹部中弹,肠子流出体外,后被身边同学塞进腹腔,用一个小盆扣住伤口送进医院,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他是清华大学4个罹难学生之一。
刘弘的父母是到新疆支边的知识分子。“天安门母亲”群体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他们,未得任何线索。
清华大学在该校小礼堂为“六四”遇难学生设置的灵堂
清华大学师生给刘弘敬献的花圈和挽联
(2005年)
近日在整理历年来收集到的“六四”死难者照片时,其中有两张照片再次引起了我特别的注意。
一张是1989年“六四”大屠杀后,清华大学在该校小礼堂为遇难学生设的灵堂。灵堂上方高悬着一幅宽大的黑色布幔,上面写着“哀我同学 哭我中华”八个大字,署名为“清华人”。布幔下方正中是个白底黑色的“奠”字,地上摆满了花圈和花篮,人们络绎不绝地在死者的灵前默默致哀。
另一张照片是哀悼死难学生刘弘的照片。那系在花圈上的挽联写着:“枪口下英雄英魂不散”、“屠刀上鲜血不会白滴”、“哀刘弘,哭刘弘,刘弘不死”等字样。挽联上署有“清华大学环境工程系全体师生敬挽”。这张照片证实了我们所收集到的一些有关刘弘遇难的片断。
在我们收集到的“六四”死难者名单上,挨着刘弘的第“30”位死难者钟庆,同为清华学子,他比刘弘年轻,遇难时才21岁,为该校精密仪器系86级6班本科生。1989年6月3日夜在木樨地遇难。据目击者说,钟庆头部中弹,被打掉了半边脸,后来从他身上的钥匙辨认出他所在的学校和身份。
我之所以要专门提及这两位死难者,是因为我至今尚未找到他们的亲属。在已经过去的十五年时间里,我直接或间接找过不少清华的教职工,想从他(她)们那里得到死者亲属的线索,却至今仍无结果。
在去年母亲节那天,我在接受海外媒体采访和友人的慰问时,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刘弘和钟庆这两个既近在咫尺又似乎遥不可及的名字,不禁潸然泪下。我心里想,在那漫长的十五年时间里,不知道这两位死难者的母亲是怎样一年一年熬过来的。十五年过去了,她们不为外人所知,更得不到来自任何方面的安慰和帮助。她们被这个喧嚣的世界湮没了,她们被那些竞相追逐的人们彻底遗忘和遗弃了。我为国人的冷漠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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