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19歲,北京市月壇中學高二學生。家庭所在地:北京市。
1989年6月3日夜11時20分左右,王楠攜相機騎車前往天安門廣場。6月4日淩晨1點左右,在人民大會堂北側南長街南口被戒嚴部隊開槍擊中,子彈從其左上額射入,從左耳後穿出,所戴摩托車頭盔後面留有彈痕。戒嚴部隊士兵用槍威脅民眾不准抬他,並將受重傷的王楠拖到馬路邊。據當時的目擊者講,那時有一位老太太跪在地上求戒嚴部隊允許將王楠抬去醫院搶救,士兵用槍托指著老太太說:「他是暴徒,你再廢話就斃了你!」王楠終於淩晨3點半死亡,被戒嚴部隊與其他屍體一起「就地掩埋」在天安門西側北京市28中學校門前草坪。大約6月7日,因屍體埋得淺,又被大雨沖刷,死者衣服都露出來,且有臭味,經校方交涉,屍體被挖出。因王楠剛軍訓回來,身著舊軍衣,被誤認為戒嚴部隊士兵,故其屍體被送往護國寺中醫醫院的太平間存放。家人于6月14日才找到其屍體。其骨灰存放于北京西郊萬安公墓骨灰堂。
王楠死後,父母健康受到極大打擊,其父患心臟病,母親嚴重神經衰弱。
王楠的母親張先玲是「天安門母親」群體創始成員;其父王范地也是該群體成員,已于2017年病逝。
王楠的母親張先玲在六四30周年悼念親人儀式上(2019年3月)
(2004)
八九「六四」這個日子雖然隨著時光的流逝已漸漸遠去,但它卻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個善良人的心中。因為就是在那一天,罪惡的子彈奪去了成百上千無辜者的生命,並使成千上萬人致傷致殘。這一天的鮮血擦亮了人們的眼睛,也喚醒了懵懵懂懂活了半輩子的我。
在前一天也就是6月3日的晚上,我最小的孩子——十九歲的高中生王楠喋血于南長街南口,那裡離天安門近在咫尺。他是為了追尋心中的正義,也是為了見證歷史的真實而走上街頭的。……
他對這次學生運動非常關注,幾乎每天中午都要去天安門拍照。有一次他想讓我再給他一點錢去買膠捲,他說這是一次不尋常的歷史事件,他要拍下珍貴的鏡頭。我對他說:「你不要太熱心了,學生運動是會被人利用的。」他說:「學生運動歷來被人利用,但學生運動是激發民眾的動力。」有一次看國際新聞時,他對我說:「您看這個鏡頭多麼珍貴,如果沒有人拍下來,事情的真相就會搞不清。」
我像祥林嫂一樣逢人便訴說我兒子遇難的事情……終於,我找到了第一個見證人,一位光大計程車公司(現在這個公司已經沒有了)的劉姓司機。他一聽我是王楠的媽媽,神情很驚訝地脫口而出:那是您的兒子呀!而後他向我描述了當時發生事情:那時他正在南長街,當戒嚴部隊開著槍過來時,有一個小青年沖出去照相,但接著便中彈倒下了。當時有群眾沖上去搶救,但戒嚴部隊不准群眾沖出街口,不許接近受傷倒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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